呂仁茶社話推理

　　2011年時我寫了一篇〈童書《福爾摩斯新探案》與福爾摩斯版本考〉的文章，沒想到那篇不討論譯本優劣的文章，點閱率始終在本部落格前十名。又因為幾位網友陸續問了幾套新譯本，所以我也難免關注了坊間數套福爾摩斯探案全集，除了譯筆我實在是因為才疏學淺無法細比之外，多數出版社的全集是不同譯者譯的，少數出版社是同一位譯者譯的，老實說，我就已經很不會分譯筆優劣了，現在多來幾位譯者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說「某出版社《血字的研究》譯得好，所以該出版社的其他本也沒問題」這樣的類推。但我在翻閱的過程中，我發現，如果不管譯筆，似乎「插圖」也是個不錯的標準，於是我決定為諸位網友下點工夫，我們從插圖來決定要買哪一套福爾摩斯吧！

　　我一開始的想法，是想要翻遍坊間所有福爾摩斯全集，但我突然發現，我手邊只有三個出版社可以翻，加上到書店翻閱的結果，我有了五家（志文、遠流、好讀、典藏閣、牛津）的資料，來算算插圖數，其他出版社的資料等我有機會翻閱全集時，我再來一一細數。同時我認為收錄「插圖越多越好」，因為插圖可以讓我們理解當時的社會文化並與故事內容搭配，諸如穿著服飾、餐桌擺飾、街道模樣、拳腳把式等等。其次是「插圖越原版越好」，因為印象所及，原版的插畫可是很生動有趣的呢！但是當我開始研究起福爾摩斯第一案的插畫時，我產生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......

※《血字的研究》的原版插畫，畫的究竟是誰？

　　如果以插畫中的福爾摩斯與我們想像的福爾摩斯對照，初版的《血字的研究》（A Study in Scarlet, 1887）可能不是最佳版本，因為這一個故事收錄於比頓聖誕年刊（Beeton's Christmas Annual），當年的插畫由弗利斯頓（David Henry Friston）繪製，畫上留有DHF的簽名，他總共繪了四幅，我不太確定四幅的順序，但若根據故事內容，第一幅的福爾摩斯沒露臉，第二幅才看到臉，這也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幅有畫到福爾摩斯長相的插畫，他的扮相顯然與我們熟知的福爾摩斯有所不同。「福爾摩斯的第一幅畫像，可說是慘不忍睹，根本就像是另一個人」（出處一）、「對我們來說，弗利斯頓的福爾摩斯簡直是不堪入目：他的頭與手顯得太小，幾乎是女性化；鬢髮荒謬地長；身軀臃腫，在過大的大衣裡看起來矮小；頭上還戴著一頂奇怪的圓頂帽」（出處二）。至於另外兩幅，第三幅插圖在故事的第8章，第四幅在第11章。

　　既然初登板的福爾摩斯聽起來如此不稱頭，這樣的話，等到《血字的研究》出單行本總成了吧？然而事與願違，1888年單行本第一次發行時，裡面有柯南．道爾的父親（Charles Altamont Doyle）畫的大鬍子福爾摩斯，以現在觀點看來，這真是太驚世駭俗了。「大神探蓄著柔軟的鬍鬚，髮色晶亮，穿著大外套、漂亮的背心和時髦的寬領帶......完全展現不出福爾摩斯的特質，對小說毫無加分之處，後繼的插畫家中，最差的作品都比他的強」（出處一）、而且「在這些插畫裡，福爾摩斯的肩膀渾圓，一點都不像男人的肩膀。鼻子不但不是鷹勾鼻，而且幾乎沒畫鼻子。事實上，福爾摩斯與其他角色看起來不是精神錯亂，就是軟弱古怪。」「查爾斯．道爾的確使人物畫像的境界達到新低點。文字還不足以形容這個糟糕的福爾摩斯畫像。」（出處二）柯南．道爾的老爸幫這本單行本畫了（最少）六幅畫，留下了極差的評價。這裡先打斷說明一下，我本文中會用很多「至少」兩字，當我無從得知實際插畫的數量時，我會眼見為憑，以看到的數目為低標。

　　前兩次的福爾摩斯不是不堪入目就是精神錯亂，只好來期待第三位插畫家了，這是喬治．哈奇森（George Wylie Hutchinson）的版本，在1891年出版，對於這版本也有相當毒辣的評論，「哈奇森的作品是次差的。他幫《血字的研究》第三版所繪的插畫，是今天最常被重繪的版本......（評論福華初見面）畫面上一名粉色桃腮的男子，扭步作態地越過房間，迎向兩名走進實驗室、一臉淫相的粗獷女。福爾摩斯的頭髮往後梳得跟蕩婦一樣，他的外套略短，襯得臀部超大。他用蘭花指輕捏著試管，讓人覺得待會兒三人會直奔同性戀俱樂部。」（出處一）這種毒辣且偏頗的評論我就不多引了，畢竟我自己不覺得哈奇森的版本如此之差。不過至少哈奇森筆下的蝶形領結被留下來了，往後還會被其他插畫家所使用，他為《血字的研究》畫了（至少）二十幅插畫，其中兩幅志文出版社的版本有收錄（志文有一幅來源不明）。

　　1902年德國推出的《血字的研究》，由Richard Gutschmidt（1861-1926）負責插畫，插畫中會有「RG」的縮寫，他是德國的插畫家，為六本福爾摩斯繪製過插畫，分別是《血字的研究》、《四簽名》與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以及三本德國版的福爾摩斯短篇集。好讀出版社的《血字的研究》就是這一版，完整收錄了他所繪製的二十四幅插畫，缺點則是少了圖說。對我而言，這版本的存在彌補了席尼．帕吉（Sidney Paget, 1860-1908）失落的長篇，畢竟帕吉在1891年才接手畫，因此許多重要場景在帕吉版從未出現過，而RG版重現了這些重要場景。如福爾摩斯與華生的初見面、福爾摩斯在書中第一次拉小提琴、福爾摩斯召集貝克街的小聽差、福爾摩斯和華生拉著狗狗托比找線索、福爾摩斯看著華生哥哥懷錶做推理等等。

 
※《四簽名》的原版插畫，究竟有誰畫過？

　　福爾摩斯第二次出現在小說裡，是《四簽名》（The Sign of the Four），1890年2月首次刊登於里平卡特月刊（Lippincott's Monthly），Herbert Denman（1855-1903）就有繪製過插圖，我只看過一幅（描繪第12章的故事），那幅畫裡沒有福爾摩斯，我也查不出他究竟畫過幾幅、他筆下的福爾摩斯長得是圓是扁。有趣的是，同年6月7日與14日，在The Bristol Observer刊登的這一篇，就有兩張福爾摩斯戴獵鹿帽的插畫，早於大家所熟悉的席尼．帕吉版的樣子，可惜的是查不到這是誰畫的，也不知道共有幾幅插畫。1890年時，Charles Kerr（1858-1907）也為這本書畫了（至少）一張的插畫，畫中的福爾摩斯提著燈手持一張紙，華生張著嘴，旁邊還一個死人。
  　　Frederick Henry Townsend（1868-1920）在1903年的單行本畫了（至少）八幅的插畫，C. Coulston則在1904年畫了（至少）兩幅，一幅是梅麗．摩斯坦與福華相見，一幅則是梅麗．摩斯坦坐在椅子上的畫，如果這位Coulston就只有畫這兩幅的話，我很想知道他為何獨獨鍾情華生太太。1902年德國版的《四簽名》，還是由Richard Gutschmidt所負責畫插圖，一樣畫了二十四幅，好讀出版社的《四簽名》是選擇這個版本，卻只收錄了二十三幅（少了一幅），缺點一樣是沒有圖說。志文出版社的版本就有趣了，志文收錄六張圖，一幅是摩斯坦小姐帶來的地圖（不知由誰所繪），另外五幅是上面提到的插畫家所繪製，Charles Kerr一幅、Frederick Henry Townsend兩幅、C. Coulstonu一幅、Herbert Denman一幅，妙的是或許是因為印刷品質不佳（我手邊這本為1997年11月再版），看起來都黑黑的，五幅畫由四名繪師所繪，看起來居然挺有一致性。

※《冒險史》開始，席尼．帕吉既出，誰與爭鋒？

　　席尼．帕吉大概是大家最認識的福爾摩斯插畫家，從《海濱雜誌》刊登柯南．道爾的作品開始，他就負責繪製福爾摩斯探案的插圖，一直到他1908年、47歲時就英年早逝，後面的福爾摩斯探案還沒完哪！而「一般公認」福爾摩斯招牌的「獵鹿帽」是他所發明，他在〈波思克姆比溪谷秘案〉（The Boscombe Valley Mystery, 1891）中首次為福爾摩斯戴上帽子，原著是這樣寫「長長的灰色旅行斗篷，頭上帶了一頂緊緊箍著頭的便帽」，據說就這句話啟發了插畫家，而似乎柯南．道爾也喜歡這頂帽子，因為在其後的〈銀色馬〉（Silver Blaze）中，華生描述「護耳的旅行帽遮住了福爾摩斯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」。

　　但是如前所述，在〈波思克姆比溪谷秘案〉發表的一年多前，在1890年6月就有人畫過福爾摩斯戴獵鹿帽了，所以恐怕不能說為福爾摩斯戴獵鹿帽是席尼．帕吉的發明，但是由於《海濱雜誌》在福爾摩斯探案的影響力應該是遠高於The Bristol Observer的，所以說「福爾摩斯戴獵鹿帽的形象在席尼．帕吉的筆下發揚光大」可能最為接近事實。

　　有人算出來了，帕吉從〈波希米亞醜聞〉（A Scandal in Bohemia）開始畫，一共為福爾摩斯探案繪製了356張插圖（多驚人的數字啊！），分布在一個長篇與37個短篇之中，以單行本而言，則是《冒險史》104張、《回憶錄》97張、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60張、《歸來記》95張，你看看福爾摩斯的插畫若有「SP」縮寫字樣，那就是他畫的（以下簡稱SP版）。

　　老實說，席尼．帕吉既出，誰與爭鋒？有了SP版，幾乎是公認最原汁原味的福爾摩斯扮相，誰還在乎其他插畫家？我自己就不太在乎。像是前面提到的，好讀出版社的《血字的研究》與《四簽名》是採取德國插畫家Richard Gutschmidt的版本，這兩本書都沒有SP版，但是當他開始畫以後，儘管Richard Gutschmidt有畫《巴斯克維爾的獵犬》，但是與SP版擺在一起，出版社還是選了SP版出中文版，把Richard Gutschmidt版擱在一旁。

　　帕吉時代還是有些插畫家在畫福爾摩斯。像是Josef Friedrich就是個有趣的存在，他是捷克的畫家，曾為1906年在捷克出版的《冒險史》繪製插畫，這些插畫卻都是複製SP版，取一樣的故事內容來繪製，並加上自己的詮釋，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依照SP版來繪製（或說改良）的，不知是不是當年有什麼插畫的版權考量，以致於捷克出版社必須放上另外的版本。《冒險史》共12個故事他都有畫，每則故事5至7幅不等，一共畫了71幅。根據資料〈最後一案〉與《血字的研究》他也有畫過，但是我找不到圖。《冒險史》同步在美國的報紙發表時，也有幾張報紙版的插圖來搭配小說內容，我看這些插圖會覺得「啊！原來你們這樣想福爾摩斯啊！」，這也挺有趣的。
 

※帕吉走了怎麼還出現一堆帕吉風的插畫？

　　席尼．帕吉在1908年過世，後面的福爾摩斯探案只好找其他人來畫，所以後面的《海濱雜誌》還是一堆插圖可以看，而且可以看出接續的插畫家是有模仿帕吉風格在創作的。在「後席尼．帕吉時代」（如果有人這樣用的話，不能只說「後帕吉時代」，因為後來原先想要請的插畫家是弟弟瓦特．帕吉，他也來畫了）的《海濱雜誌》裡，有好幾位插畫家陸續登板後援，這些名字相當好查，因為在當年的《海濱雜誌》的標題頁，除了篇名、偵探名、作者名之外，就是插圖繪師的名字了。

　　席尼．帕吉最後繪製的是《歸來記》裡的〈第二塊血跡〉（The Adventure of the Second Stain, 1904），下一篇收錄於《最後致意》的〈柴藤林屋案〉（或譯〈威斯特里亞寓所〉，The Adventure of Wisteria Lodge, 1908），就是換手Arthur Twidle了，他畫了接下來的兩篇。光是《海濱雜誌》自席尼．帕吉之後，就有九位插畫家畫過福爾摩斯，以下以表格來說明可能清楚一些。然而不管是誰畫，我們都看得見帕吉版福爾摩斯的身影，所以我說，一個帕吉走了，還有千千萬萬個帕吉，更別說瓦特．帕吉也來參一腳了。

 
　　因為我手邊有《The original Illustrated 'Strand' Sherlock Holmes: The Complete Facsimile Edition》，這本書如書名所示，它是把當年刊登在《海濱雜誌》的原文照登，所以看得到版面是怎麼排的，像是有下月故事預告、跨頁插畫等等，這解決了我一個疑惑，就是為何有些福爾摩斯插畫會不是方形、而是有明顯缺角的？這是因為原版就是這樣，文繞圖排版，把字移開後就成了缺角的樣子。閱讀這本還產生了另一個問題，就是現今網路流傳的插畫版本，有些明明是跨頁插畫，但網路版只取其中一頁，單看網路版覺得沒錯，但是看原版就覺得「啊！明明還有半頁，怎麼就給忽略了呢！」而且後期的插畫家特愛畫跨頁插畫，至少有六幅的插畫在網路上僅存半幅，而台灣出版社（如好讀、志文）收錄這幾幅時，也僅剩半幅，實屬可惜。以下表格也附帶說明少了哪些半幅的插畫。

表一：席尼．帕吉後《海濱雜誌》插畫家與插畫數

　　這邊補充說明一下，在查閱資料的過程中，我發現有位Ben Courtney曾經針對Howard K. Elcock所繪製的〈爬行人〉進行再創作，有三幅，不過我想可能版權尚未過期，所以就請各位自行前往該篇網頁欣賞了，對照起〈爬行人〉的驚悚原著，這真是相當可愛的畫風。

※難道帕吉風是唯一？走出個人風格的菲德利克．多爾．史提勒

　　前面說到《海濱雜誌》後期的插畫家都照著席尼．帕吉畫，但其實還是有人走出個人風格，相當值得一提的是菲德利克．多爾．史提勒（Frederic Dorr Steele, 1873-1944），因為他在美國，柯南．道爾有幾篇故事在美國還比英國早刊登。當時他在負責繪製插畫時，有位舞台劇演員威廉．吉列（William Gillette）已經以裝扮福爾摩斯知名了，所以史提勒就依吉列的樣子畫，而因為吉列覺得彎煙斗比直煙斗更能史他咬字清晰、臉部線條分明，所以他都拿小說裡從未提及、早期插畫中也未曾出現過的彎煙斗，史提勒自然也依此繪製，自此之後，福爾摩斯的彎煙斗也成了註冊商標，當然，傑瑞米．布瑞特（Jeremy Brett）的電視劇本裡他沒有只拿彎煙斗，畢竟他是「do the Doyle」，而不是「do the Gillette」。

　　這個版本的插畫也相當多，數量我還沒找到資料，我手邊也沒有他的復刻本，所以我算不清。而史提勒的作品為什麼難算呢？我想是因為他的作品與席尼．帕吉等《海濱雜誌》幫的插畫家同時在不同的雜誌上繪製插畫，而比較廣為流傳的版本是《海濱雜誌》的。從1903年開始的幾篇作品，道爾選擇先發表在美國的Collier’s Weekly上，隔月才刊登於《海濱雜誌》上，這個狀況在《歸來記》與《最後致意》都出現過，後來道爾的作品則不限於刊登在Collier’s Weekly上，也會出現在其他雜誌，而實際上英國與美國的雜誌在刊登的速度上互有領先。

　　以史提勒幫Collier’s Weekly繪製而言，他有畫封面、也畫內頁插圖的，以〈空屋〉（1903）為例，他先在幫Collier’s Weekly畫了一個封面，至少一幅插圖（我查不到究竟畫了幾幅），而隔月在《海濱雜誌》時，席尼．帕吉又為這一篇畫了七幅；以〈臨終的偵探〉（1913）為例，史提勒為Collier’s Weekly畫了一個封面，然後有三幅插圖，此時席尼．帕吉已經過世，負責《海濱雜誌》繪圖的是瓦特．帕吉，他畫了四幅插畫。如同前面所說德國的Richard Gutschmidt會在出版上比輸SP版，相同的道理，史提勒難免還是輸給了帕吉（以及一幫《海濱雜誌》的插畫家）。

※究竟哪一版最好？答案是「好讀」

　　如果以獨尊《海濱雜誌》的觀點，以《海濱雜誌》刊登的插畫為標準來要求台灣的福爾摩斯中譯本，我想是最適合的，這些插畫有助於讀者了解故事內容與案件場景，這樣一來，這標準就不適用於《血字的研究》與《四簽名》，因為《海濱雜誌》沒有刊登，席尼．帕吉當然也沒有畫。先把這兩本「前帕吉時期」的書處理完。好讀版《血字的研究》、《四簽名》為Richard Gutschmidt版，分別收錄24幅、23幅插畫；志文版《血字的研究》有兩幅喬治．哈奇森（George Wylie Hutchinson）版、一幅繪者不詳、《四簽名》的六幅則至少四位插畫家、一幅繪者不詳。

　　除開前兩部長篇之外，以下就以《海濱雜誌》為標準了。我細數了每一家出版社的插畫，這邊直接說結論、並附一簡表，詳細的插畫數資訊我整理於文末附錄，以免表格太長影響閱讀。以總體的表現而言，志文出版社與好讀出版社的版本是最為齊全的，在插畫數量上，好讀457幅勝過志文的382幅；在印刷品質上，好讀大勝志文（好讀版本較新、其灰階印刷效果較為清楚）；在插圖圖說上，志文大勝好讀（好讀沒有圖說、志文有圖說、而原版是有圖說的）。對我個人而言，我覺得圖說有其必要，所以志文版對我來說大大加分，我以往也常以志文版作為參考用書，但是我後來才發現，志文出版社目前已絕版，若我推薦一個買不到的書，那等於沒有推薦，也無助於推理新書市場。至於我手邊的遠流精裝版是1999年8月16日初版一刷，共計四本，號稱「彩色插圖頁十六頁，包括珍貴照片、原著插畫等多幅」，其實就只是每本各兩張（四頁）的彩頁，彩頁有些照片與插畫，而小說內文是完全沒有插圖的，而我細數之後，共計有12幅《海濱雜誌》版的插畫。

　　以現在我所邊所擁有的資料，如果以「插畫」來挑選福爾摩斯全集，我推薦「好讀出版社」的版本。本篇由於推薦好讀出版社，所以本篇中所有福爾摩斯案件，皆採取好讀出版社的譯法。當然，由於我本人財力有限，無法一一蒐羅所有中文版的福爾摩斯探案、也沒辦法一直更新手邊的版本到各家出版社的最新版，所以我是以我手邊有、借得到、翻得到的版本作為討論對象，並註明我翻閱的版次，有機會的話我會繼續找其他出版社版本以更新本文資料。若您、您出版社覺得我的資料不是最新，有損於專業出版社形象的話，那還請不吝指正內容。

　　另外要特別說明的是，因為是推理小說，當作者原稿就有用到示意圖等等做為小說一部份的話，我是不計入插圖的。如〈跳舞小人〉裡的跳舞小人、脫逃示意圖、現場平面圖等等。又另外，這篇文章是比插圖，完全不比譯筆，我也沒有能力比較譯筆，「插圖多就是好」、「和《海濱雜誌》一樣就是好」、「小說有插圖比沒有插圖好」，完全是我個人的價值判斷，因為我認為插畫是福爾摩斯小說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，沒了插圖，閱讀樂趣勢必打折扣。而各家出版社自然會有自己的強項，諸如價格、譯筆、裝幀、贈品、獨家收錄書籍、獨家收錄內容等等，這就看哪一家的版本擄獲讀者了。

　　當然，好讀出版社的版本也不是完美，以下來說明「在插圖上」還有哪些進步的空間。請注意，這些問題多半各家版本都有，不是好讀版獨有，更別提那些連插圖都捨不得放的版本了，只是若能改進這些缺點，那好讀的插畫可說接近完美。首先是「沒有圖說」，原版插圖幾乎都是有圖說的，所以沒放有點可惜；其次是「漏插圖」，以《海濱雜誌》為準的話，根據我計算的結果，還是漏了數幅，只收錄了94%；第三「還可以補上半幅插圖」，就是前幾段所提及明明是跨頁插畫，卻只有放半幅；最後，「插圖可以放大張一點」，原因在於《海濱雜誌》後期有許多插畫都是佔全頁，而其中有些大插畫極有震撼力、細節也較清楚，不妨就放大張一點。

　　《海濱雜誌》的SP版中，有很多圖不是方方正正的，有些圖有缺角，好讀版很認真地1)把字排了進去；2)把顏色淡化成為一張完整圖，其實相當用心，總比放一張缺角圖強多了。

　　最後再說一次這篇落落長文章的結論：如果以「插畫」來挑選福爾摩斯全集，我推薦「好讀出版社」。

 

[ 參考書目 ]
出處一：《柯南道爾所不知道的福爾摩斯》，馬丁．費德，遠流出版。
出處二：《煙斗、帽子、放大鏡裡的福爾摩斯》，迪克．里德利&潘．麥克阿莉絲特，圓神出版。
購書：好讀出版社《福爾摩斯探案全集》

[ 附錄 ]

[ 備註 ]
1. 好讀版有「+1」，意指好讀版在該篇有放《海濱雜誌》版以外的一幅插畫。
2. 遠流版的插圖收錄在四冊的卷首彩頁、以及每一部的書名頁，因此各篇無插畫，只能記總數。
3. 典藏閣2015年最新版，全書無插畫。
4. 牛津大學2013年12月1日版，全書無插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