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.jpg 篇名:馴鹿的心
作者:牧童
收錄於:1998年二月號《推理》月刊雜誌第160期
成書年代:1998年

心得:

  牧童的「文石律師探案」第四作,本期《推理》月刊雜誌是「法官與律師」推理大特輯,看牧童與日本法庭推理名家高木彬光等人同場競技,實在與有榮焉。

  文石律師奉老闆指示為變態摧花手辯護,被告也坦承犯案,看來的確是「辯無好辯、求情多餘、翻案無望」的案件,更糟糕的是被告還是前科犯,有兩次猥褻、一次強姦前科,形貌猥瑣,害得正妹助理沈鈴芝擔心,萬一文旦使被告減刑或脫罪成功,以後律師事務所就一堆變態上門了。

  綜觀牧童四篇作品,都是讓文旦律師接那種罪證確鑿的案子,被告不是被證據壓的死死的,就是自己坦承犯案,律師要從中突破案情,難度非常高,好在文旦律師不是凡夫俗子,像〈馴鹿的心〉這個案子,雖然被告不是好貨,但文旦律師仍是職業道德十足,該現場勘查的一定照辦,幫死了九成九的被告尋求一點點曙光。

  文末有景翔評論〈為文石律師加油〉,提出了幾個對本作的質疑,在我看來,雖然所言不假,但景翔先生的評論實比黃鈞浩先生直接許多,稍稍顛覆了我對幾位推理評論家嚴苛程度的印象。

  然而評論家也是需要接受公評的,畢竟評論化作文字,文責自負。景翔先生其中一點意見是「已經有一個女兒,證明不會有不孕的問題,又為什麼要人工受孕呢?」然後在164期的讀者園地中,凃姓讀者就投書指出,高溫、藥物、化學藥品會使精蟲喪失活動能力,不當手術會使子宮黏膜異常而受精卵不易著床,所以有的人雖然生育過,依然會罹患不孕症,是有科學根據的。

  我認為牧童的作品有著「巧合多」的毛病,四篇小說都有程度不一的巧合,減損說服力,相當可惜。以下論及巧合的狀況,涉及牧童某篇謎底,若不介意再往下反白閱讀。尤其是這種巧合:「文石為某甲辯護,此時鈴芝認識某乙,某乙就是兇手」,這種巧合會讓推理迷無法接受,我覺得比較好寫法,是讓某甲與某乙有關係(如兄弟),然後鈴芝因為辯護而認識某乙,進而發現線索,這樣會有說服力多了,不然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的事?

  牧童的法庭戲實在是台灣推理小說中的珍稀之作,最近某位前總統的司法案件頗受矚目,我才知道原來法庭中有「評議」這個名詞,其實早在1998年這篇〈馴鹿的心〉裡,牧童就演過「承審法官與審判長閉門評議」的戲碼給讀者看啦!而且在評議結束後,審判長問:「辯護人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要聲請調查?」我這外行人看來,有就有,沒有就沒有,照實說不就得了?沒想到作者藉文石律師之口告訴讀者這句話背後隱含三種可能,然後文石審時度勢,做出對當事人最有利的辯護決定。

  看推理小說長知識已經不是新聞,難得的是長台灣法學知識,牧童的法庭推理小說絕對值得台灣讀者好好認識。

[ 牧童作品 ]
《推理》月刊雜誌第115期(1994年五月號)〈跛貓〉
《推理》月刊雜誌第117期(1994年七月號)〈貓熊寶寶〉
《推理》月刊雜誌第138期(1996年四月號)〈白鶴仙與雨傘節〉
《推理》月刊雜誌第160期(1998年二月號)〈馴鹿的心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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